往事并不如烟

赵卓文(广州市同创卓越房地产投资顾问有限公司总经理)

一

2001年，因为创办了南宁金色创意公司，我经常在天上飞。那时候，广州到南宁的航线，只有南航的航班。

每次都是早班机。每次登机，我都是最后一个上飞机。因为早班机人少，一般前三排都会有空位。我就直接坐那儿。

坐飞机次数多了，早班的空姐们都认识我。一上飞机，都会热情和我打招呼。我下飞机前，也会关心地问候她们一句:今天几点能下班？

那时候，坐飞机还不能自已选座位，要到柜台办理。我一般会和柜台小姐说四个字:"靠前，过道"。这种位置，机舱门打开后，可以走得比别人快。

二

记得2002年的某一天，广州到南宁的航班，在10:00左右到达南宁吴圩机场。飞机停稳了，过了20分钟还不开舱门。大家问为什么？

广播里传来声音，原来是飞机里有一位乘客丢了手机，要排查。

那时候，一台手机还是很值钱的。

机上的人都安静地坐了回去，等结果。

然而，我那天很急。因为要赶中午的一个重要饭局。只有主动出面，当了一次"革命党"。

我问机组人员:"丢了的手机，很值钱。但我们的时间，难道就不值钱吗？"

机组人员觉得我讲得很有道理。于是打开舱门，请大家下机。只留下丢手机那位当事人前后三排的人。其他人马上"解放"。

我这次当"革命党"成功了。然而，过了两天就，报应就来了。回广州的返程航班，受强风影响，在广州白云机场尝试了多次，都无法降落，最后降落在深圳宝安机场。

我那天下午在广州要讲大课，耽误不得。飞机航停下来，我就被迫给空姐签了一份"自我负责"的单，然后匆匆拿起随身行李，一个人下飞机，打了一个的士回广州。花了600块钱，相当于多买了一张机票。

这张机票，还没有地方报销。

三

时间如流水。

2019年，高铁在中国的快速发展，令我每年坐飞机的次数大大减少。

随着年龄增长，坐飞机习惯改变了不少。

第一，在飞机上再也不会酣然入睡了。一个原因是:工作量减少了，没有那么疲惫。更重要的是，年纪大了，再也不能说睡就睡得着了。

第二，在飞机上再也不选"靠前，过道"的位置了。现在选的位置，是早上能看日出，下午能看日落的窗口位。

代价是:下飞机，比以往要多花10分钟。

能在飞机上，一个人，独自欣赏云海。这种人，大多已不再年轻。

有时候，我都很诧于自己的改变。

唯一不变的，依然是首选早班机，依然是带着月光上路。